党旗烽火王芝茂

——山东梁山八路军老战士王忠口述王芝茂村党建和抗战史

第十七回 “木匠四”寒夜熬米粥 李文章当街烧柴火

话说有人说贾桂存、李文章是八路探子，贾李二人真是吃了一惊。厨师王玉灿忙过来，对红枪会打头的说，“哎呀，这不是戚坛主吗？不是正在街上练着功吗？怎么到我们伙房来啦？这俩人可不是八路的探子,是来卖馍馍的，老熟人了，俺还是老亲。”

被叫做戚坛主的头领拿眼睛瞟瞟贾桂存。

厨师王玉灿又开腔了，“老戚，又瞟啥里？一个40多岁的老姐姐，有啥可看的？我案板上还有一个猪舌头里，过来弄一口。”

戚坛主一听，咧嘴笑一笑，转身跟王玉灿聊了起来。

贾桂存、李文章推上车子，出了伙房，左拐右拐，找着了徐楼村“木匠四”的家。

这“木匠四”原来就是贾桂存的联系党员，很熟。

“木匠四”把贾、李二人让进院里，关好大门，进到堂屋里，“木匠四”的媳妇忙着去烧水给二人喝，先下去了。

贾桂存问木匠四韩鲁和黎明的情况。“木匠四”把二人领进磨房里，磨房里一个粮囤，上面搭着棒子（玉米）秸。“木匠四”把棒子秸搬开，露出韩鲁和黎明来。

韩鲁和黎明两个女干部都常住在王芝茂村，与贾桂存、李文章都熟的很。

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逃出徐楼去。

四人在屋里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，也没想出个很妥当的办法，个个愁眉苦脸，连木匠四媳妇送来的开水也没心思喝。

贾桂存说：“我这榆木脑袋真不中用了，啥法也想不起来了，干脆劈吧劈吧给木匠的媳妇烧锅去吧”。

木匠四的媳妇儿笑笑说:“你还说你那脑袋不灵光，只能当柴火烧，那我这浆糊脑袋呢？只能砸吧砸吧去喂猪了。”

几个人都咧嘴笑一笑。

吃过了午饭，几个人仍在想着逃出徐楼的办法？

李文章来到“木匠四”的树秸（高粱杆）垛旁，盯着一棵一棵的树秸想主意。

突然，办法想出来了。

李文章忙向四人说了自己的主意，四人都说“好！好！好！”，就这么办。

有了主意，人也就不心烦了，各人找地方靠一靠，眯眯眼，准备晚上行动。

冬天黑的早，几个人喝完汤，便着手准备。

木匠四舀出一大瓢小米，倒进大锅里，又倒上一筲半水，细细熬了起来。

韩鲁、黎明早就穿上了木匠四媳妇的衣褂，脸上再用锅灰抹一抹。

约晚上九点多钟，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。紧嗖嗖的西北风又夹着小雪粒刮了起来，让人禁不住打寒颤。

贾桂存却连声说：“好天气，好天气，老天爷爷给咱帮忙哩，李文章你主意不孬，行。”

“木匠四”拿来两个木筲，把熬好的小米粥舀进了木筲（盛水的木桶）里，刚好各多半筲。

“木匠四”把筲挑了，贾桂存提一篮子碗，李文章抱两个秫秸，一起到了徐楼的主街上。

“木匠四”在当街喊了起来，“各位红枪会的弟兄们，我是‘木匠四’，很多兄弟都认识我。我前庄、后庄的到各家做家什，没少给各村的弟兄们添麻烦，今天咱周围各村的好兄弟都聚在徐楼了，我‘木匠四’得表示表示，向各位好兄弟表示点意思。我呢，也没啥好东西招待大家，我今天熬了一大锅小米粥，又抱来两个秫秸，给各位好兄弟暖暖身子，烤烤火。站岗的弟兄们都传传信儿，都过来喝碗小米饭，喝完了再去站岗也晚不了。”

徐楼街上站岗的红枪会会员，这几天饭也吃不饱，夜里又冷，正哆哆嗦嗦的想喝口热汤，弄把火烤烤哩。一听说有小米粥喝，还有火烤，立马都离开岗位，挤到街里抢小米粥喝。

李文章点起秫秸，照的街心明晃晃的，四下里就显得更黑了。

“木匠四”继续叨叨叨的说个不停。

贾桂存一勺一勺的给红枪会会员舀米粥。

李文章一把一把的往火里添柴火。

红枪会会员你挤我挨，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。

另一边，“木匠四”的媳妇领着韩鲁和黎明，溜着墙根，专往黑影里走。左拐右拐，很快便出了徐楼村。再送出徐楼村半里地，确保没红枪会的岗哨了，“木匠四”媳妇才回来。她走到街里，朝“木匠四”一使眼色，几个人马上明白了。

待粥喝完，柴烧尽，贾桂存、李文章推起平车子，赶回王芝茂去了。

离开徐楼半里地了，贾桂存、李文章便高喊：“他兄弟，他兄弟，你听见了吗？在哪里？”

“他兄弟”，是贾、李联系韩、黎时规定好的暗号。

喊了好一会儿，没人应声，二人心里又一紧。突然，见对面过来几个黑影。二人心想，坏了，别再遇上红枪会或土匪什么的。

到底这黑影是谁？且听下回分解。

口述：王  忠  

整理：王世会  

插图：王世会  

编审：杜宏伟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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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5月31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