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王守己发展新党员儿童团智捉日密探

作者: 王世会 来源:新中华报(社)传媒集团国训网 【 原创 】 2022-06-07


党旗烽火王芝茂

——山东梁山八路军老战士王忠口述王芝茂村党建和抗战史


第三回 王守己发展新党员 儿童团智捉日密探


王万昶回到家里,见到重病瘫在床上的父亲,媳妇也高烧不退。他便忙跑前跑后的求医问药,端茶喂饭,围着两个病人团团转,工作的事也只能往后拖一拖了。

前面提到王芝茂村的党员,都去别的村做发展新党员的工作,王守己就是一个积极分子。他第一个出发去徐桥村,发展自己的妻弟入党。

由于动身仓促,他也来不及准备礼物,他就扛了一只土枪,带上火药和铁沙子就上路了,他准备路上打两只野兔当礼物,虽说这礼物不太雅致,但倒也实惠。

徐桥村离王芝茂村五里地,王守己转转悠悠,一会儿就快到了,可野兔却没打着一只,王守己有点着急。

徐桥村头是条河,王守己在河滩上端着枪,有点不耐烦的寻找猎物,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里蹦出来,王守己马上端枪瞄准,刚想扣扳机,野兔已跑的不见踪影啦。王守己继续在河滩上转,没见到兔子,却见到一窝野鸭蛋,一数,仅有四个。王守己拿在手里,心想,这四个野鸭蛋太拿不出手了,幸好,不远处又发现一窝野鸭蛋,一数只有三个。

王守己看天已不早了,心想,七个鸭蛋就7个鸭蛋吧!这回算是丢人了。

走到妻弟家,妻弟的媳妇马上让孩子把他爹从地里叫回来。

中午野鸭蛋炒葱花,就成了二人的下酒菜。王守己谈到入党的事,问妻弟愿加入不?

妻弟把脸一沉,“姐夫,我可不想惹麻烦,您看这社会这么乱,我一加入组织,这生生死死的,吓也吓死我了,你不想让你的儿女没有我这个舅舅吧?”

王守己一时语塞,不知说什么好,“这,这,这……”王守己有点结巴。

“吃完这些野鸭蛋就请回吧,回去时再到河边转转,说不定还有野鸭蛋。”

王守己脸有点红,酒也喝得很沉闷。

妻弟看姐夫无精打采的样子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姐夫,我是跟你闹着玩的,其实我早想加入共产党了。今天你是代表组织来的,干脆,我再叫几个年轻人过来,你给他们谈谈,能一块加入组织不?”

王守己喜出望外,“行,带来谈吧!”

一会儿,三个青年便来到王守己的面前,王守己给他们一谈,他们几个人对党早有了一定的认识。原来,抗日宣传队曾来过他们村,他们心里已经埋下了想加入党组织的种子,这时,恰巧王守己就来了。

王守己说,“我只是打前站的,加入党组织是很严格的事,要经组织考查。我回去告诉支部,支部再告诉林彬,让她来考察你们。”

王守己乐呵呵的回到王芝茂村。

经组织考察,这个村完全可以建立一个新的支部。

一年后,徐桥村党支部正式成立,这也算王守己独立组建的第一个村党支部。

王守己后来又发展了齐那里村和王朝刚村党支部。

他后来又动员了6个青年参加了八路军,这都记在了王守己的功劳薄上。

转眼到了1941年11月,村支书王继合来找王守己,把一个小纸条交给他,让他推着“颜色车子”去后门王村,给王承熙送去。

王守己把这纸条塞进自已颜色车子的木撑缝里,然后又用黄泥粘上缝,就吱吱呀呀的推着车子上路了。

王守己的推的这个车为啥“颜色车子”呢?原来王守己还做着一个生意,就是到集上卖染布的燃料,红黄蓝绿紫十二三种颜色,平时放平板车上,逢集便去售卖,大生意没有,大姑娘小媳妇的买点燃料,染染自己穿的裤褂,染染小鸡小鸭,生意倒还过得去。

王守己推车到后门王村,一路顺利,回家路过三教寺时,遇麻烦了。

这三教寺是一个儒、释、道三教合一的寺庙,故称三教寺,寺里有一个和尚,本钵。

几天前,这个寺庙刚被汉奸们控制了,成了他们的据点。

王守己平常推车子到处赶集卖颜色,很少遇到被汉奸队盘查的麻烦,这次他大意了,从寺旁一过,立时窜出几个汉奸,把王守己捆进寺里去了。

汉奸队拿鞭子打他,逼问他见八路军没有,见哪个村有共产党员没有?

王守己说自己是个庄稼人,平时卖点颜料,压根就不知道啥是八路军,啥是共产党。

汉奸队打他几鞭子,然后把它扔进空房里,饿了一天,这空房又冷又黑,汉奸又不给饭吃,王守己真有点受不了。

他咬牙坚持着,啥也不说,要说就说不知道。

汉奸中有认识王守己的,知他是王芝茂村的人。便给村上报了信,村上的村长王相明赶紧赶来,以村长的名义担保,把王守己领了回去,王守己回去病了三天才好了过来。

半年后,王守己又接了一个送一个干部去东平的任务。

王守己推着颜料车子,那个干部背着背搭子,俩人扮成一块做生意的样子,一路很顺利,干部平安送到。王守己回来的路上,让商老庄的汉奸给截住了。

汉奸问,“干啥的?”

“卖颜色(颜料)的。”

“卖颜色(颜料)的,一定有钱。”

王守己说,“小本买卖,哪有钱?”

“有钱人都说没钱。站好了,搜搜身,看你身上有枪没?”

王守己站好,让他们搜。

枪没搜到,汉奸说,“贩鸦片了吗?”

“没贩过。”

“没贩过?身上怎么有鸦片味,几个汉奸一脸阴邪的笑。”

“捆起来,送据点卡子里去。”

王守己被送进汉奸队的小屋里。一个汉奸说,“你是贩鸦片的,怎么样,认罚吧?”

王守己说,“我没贩过鸦片,你们不能讹我。”

“我们说你贩过就贩过,你找人说理去呀。”

王守己气的摔头,汉奸兵也不管他,关上门走了。

第二天,汉奸兵隔门喊话,“怎么样?花钱消灾吧,贩卖大烟要枪毙的,自己想想吧!”

王守己喊,“我是清白的,没贩就是没贩,要讹钱,没有。”

汉奸兵冷笑一声走了,一天也不给饭吃。

第三天,汉奸兵又来了,说,“拿钱消灾吧,没钱走不了你,说完就走了。”

王守己想,这个乱世,真不是人过的日子,我们共产党将来得了天下,必须把这些汉奸都镇压了,让社会干干净净,公平正义。

我们共产党一定会胜利的!

现在受这些汉奸的勒索,看来是躲不过去了,小不忍则乱大谋,要不让家人捎几块钱来,先回家再说吧。

家人得到报信,忙筹措了三块银元,让王相明给商老庄据点送去。村党支部也正多方打听王守己的讯息,设法营救。见有了信息,王相明立马赶到商老庄据点,好说歹说,又交了五块银元,把王守己领了回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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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说到,王芝茂村建立了儿童团,大家都推举我当团长,我也没大推迟,便高高兴兴的上任了。

村支书王继合给我布置了任务,然后告诉我说上级要派一个指导员,来帮我们儿童团工作。正说着,指导员来了,他递上介绍信,给王继合行了个军礼。

指导员身穿浅灰色八路军装,年轻精干,一说话就笑眯眯的,他叫李刚。

王继合让我把小伙伴们集合起来,在村小学里让李刚给我们上一课。

李刚等我们在学屋里坐好,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两个字,“时势”。

李刚开口讲“小朋友们”,二孬马上接话巴,“啥是‘小朋友们’,是俺这些人不?”

李刚愣了一下,“对,小朋友们,就是说的你们这些小伙计”。

我们都笑了。

李刚讲,“‘七七事变’以来,日本侵略者就打进中国来啦。”

二孬又接话巴,“啥是‘七七事变’,啥是侵略者?”

李刚又一愣,心想,我把给大人讲课的语言,放到这里讲给孩子们听,当然他们听不懂,我得换个法再讲。

李刚又讲:“小伙计们,有一帮鬼子要来杀咱们的亲人,抢咱们的粮食、牛羊、鸡鸭,连你很稀罕的小狗,他们都要抓走杀了吃,你说咱们对这些鬼子该咋办?是不是咱们都集合起来,大人、孩子一起上,把这些鬼子赶走啊?”

我们齐声说,“对,就得集合起来,把这些鬼子赶走。”

李刚说:“对对对,不过呢,小伙计们,你们年龄还小,真拿刀拿枪的去跟鬼子打,还轮不到咱们,咱们干什么呢?平时咱就学学字,唸唸书,有任务了,有空了,咱们就到各村去开开会,在会上,咱们唱唱歌,跳跳舞,打着红旗,喊喊口号就行了。”

小伙伴们一听高兴了,能读书识字,还能打红旗,还能唱歌跳舞,中。

我们拍起巴掌来。

二孬又问了,“咱唱啥歌?小老鼠上灯台?还是筛罗罗罗罗筛呀?”

李刚说:“不是,我教你们唱打鬼子的歌,我唱啥你们唱啥,行不?

“行!孩子们大声咋呼。”

李刚教大家唱《红缨枪》歌——红缨枪,闪银光,扛起红缨枪,去打小东洋;小东洋,恶魔王,他的野心比天大,一心要把中国亡。

他还教会我们《兄弟参军》《大刀进行曲》等几首歌。

后来,李刚又教我们跳《生产舞》《快乐舞》,还教我们演《陕北大秧歌》《兄妹开荒》。

学这些东西很有意思,大家吃完饭便集合一起练动作。

大人们也围过来,也跟着学。

一天,李刚扛了一面大红旗,风一刮,呼啦啦的飘起来,真鲜艳,李刚叫我打(抗)红旗。

李刚又安排大家回家换点干净的衣服,然后带我们去王芝茂村东,半里多地远的辛庄去宣传演出。

来到辛庄,儿童团在街中一站,开口便唱《大刀进行曲》,李刚打拍子指挥。村上的百姓围上来,他们没见过娃娃们唱歌宣传,感觉很新鲜。他们细细一看,原来是邻村的卯子、钢蛋、二孬、小乱,就更觉有意思了。

歌唱的有点不齐,还有点胆怯,但村民却很喜欢。

唱了三首歌,又跳了一个《生产舞》,舞跳的真不行,大家乱碰个子。二孬还摔倒了,褂子兜里装的几个红枣咕噜噜的滚了出来,辛庄的一个孩子抢了就跑,二孬也忘了演出了,拔腿就去追。李刚忙跑过去,又把二孬追回来。

一时间,演出场地笑成一片。笑归笑,但大家都很喜欢。

李刚见人越聚越多,他便开始向群众讲话宣传了。

我们也听不大懂,只见那些听讲的大人们,或握拳,或跺脚,又鼓掌又喊口号。

李刚讲完了,我们又演出了《陕北大秧歌》《兄妹开荒》。

宣传任务顺利完成,我们又回到王芝茂,李刚一个劲的夸大家唱的好,演的好。但也婉转的批评了二孬,二孬也红着脸,不好意思了老大一会儿。

我们这些儿童团员,中午吃饭都特香,大人们看着我们的眼光里,满满的都是夸奖。

我们儿童团连续宣传了十几个村,效果都很好,后来各村都建立了儿童团,我们宣传的任务便不重了。

儿童团开始送信传递情报,在村上站岗放哨。

送信很特别,有的信不装信封,叠成三角形或四角形;有的装信封,再插一个鸡毛,叫鸡毛信,这些就得抓紧送。如果鸡毛又让火给燎了一下,那就成了十万火急的鸡毛信,就得一刻不停的赶紧送,刮风下雨也不停,黑夜也不停。

1940年冬,抗战形势严峻起来,鬼子汉奸对梁山一带频繁扫荡,反复清剿八路军和共产党员。

儿童团便站岗放哨,查行人路条,严防敌特进入。

一日,我和王世元在村口站岗,我俩拿着红缨枪,一会坐一会站的。来往的村民和八路军,见面都夸俺俩几句,我俩也觉得挺得意。

约上午半晌,一个人挑着货郎挑子来了,我拿枪横在路上,让他拿路条。

那时候形势紧张,凡有事出门,都得由本村农会写个条子,写上谁谁,几人,去哪里。末了盖章,签上所在村农会长的名子。没这个条子,遇到岗哨就扣人。

来人一听要路条,忙放下担子,在身上摸。摸了一阵,笑笑说:“小兄弟,我路条咋掉啦?来时开的好好的呀。”

“我不远,大路口街上的,到前边庄上做点生意,放我过去吧!”

王世元说:“不行,没路条不放行。”

货郎笑笑,忙从货郎盒里拿出一把洋糖,粉红粉绿的很好看,上边还沾着白砂糖的糖粒。

我与王世元一看,口水便沥沥啦啦的冒出来啦,真是好糖,虽然没吃到嘴里,但已经觉得糖在嘴里含化的甜味了。

我二人盯着糖块看了几秒钟,忽然想到自己是站岗查路条的,忙回过神来,定定神,大声说:“不行,给糖吃也不行,没路条,不能过去。”

货郎挑子拿糖一个劲儿让我俩吃,我俩就不吃,也不让他过。

货郎挑子一看我俩还真负责,便把糖收起来,又从怀里掏出两张“鲁西票”(军阀割据时在山东西部发行的货币)说:“不吃糖也行,来,一人一张票,晚天去大路口集上,吃两个肉合,喝碗丸子汤,解解馋气,来,一人一张,快拿好,别让别人看见了。”

我与王世元一见票子,一听说吃肉合,喝丸子汤,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就勾起来了,香喷喷的肉盒子,香喷喷的丸子汤,上面飘着芫荽叶,真香。

我俩迷迷糊糊的想着吃肉合、喝丸子汤的美味,差点忘了自己是站岗查路条的了。

迷糊了有两秒钟,我俩又清醒过来了,拿枪横在路上:“没路条,就不让你过。”货郎还是缠磨着,非要路过。

我见这货郎挺难缠,便给王世元使个眼色,意思让他去村里报告青年抗日先锋队。

王世元心领神会,偷偷回村了。

我心生一计,说:“你说丢了路条也行,那你说说俺这村叫啥名?西边村叫啥名?东边村又叫啥名?还有前面的村叫啥名?你说对了,我让俺村上重新给你开个路条,放你行。” 

货郎挑眼睛眨巴眨巴说:“恁这个庄叫王,王什么什么,芝茂庄。”

“那西边庄呢?”货郎挑吱吱唔唔的答不出来。“那东边庄呢?”货郎挑摇头晃脑的也答不出来。

我想,这货郎挑还说是大路口街上的,这才三里地远,就不知道这些庄叫啥名了,这有问题,我得押他到农会去,让大人审问他一下。

货郎挑一看自己回答不出附近村庄的名字,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,转身要回去。

我说:“别走,你跟我到俺庄里去一趟。”

货郎挑一听,马上迈步便走。

我一把抓住货郎挑的绳子,不让他走。

货郎挑凶相毕露出来:“你这毛孩子,糖也不吃,钱也不要,专挑我的麻烦,我不去前庄了,我回去得行吧?”

“不行,你不能走。”

“你想干啥?小心我揍你!”

我抓着货郎挑子不放手,货郎挑便用手推我,掰着我的手,想要摆脱我。

我两个在村头,你推我拉,咧咧趄趄,闹成了一团。

我故意大声咋呼,让附近的村民都听到。

货郎挑子被我这个半大小子缠住,他又不敢对我下死手,竟一时难以脱身。

王世元领着青年抗日先锋队及时出现了,大家围着货郎,带他到村上去了。紧接着,又被八路军的李刚押着去区政府了。

第二天,李刚见到我和王世元,笑眯眯的告诉我俩,你俩立功了。昨天缠住的那个货郎,真是汉奸和日军的密探,专探咱们住在这里的鲁西区委消息的。

“你两个人跟我说说当时的经过,我写个稿件,让报纸给登一下。”

过了几天,报上真登了王芝茂儿童团智捉日伪探子的报道。大家读着报纸,心里真高兴。后来区里开会,又表扬了王芝茂儿童团,还奖给了奖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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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述:王  忠  

整理:王世会  

插图:王世会  

编审:杜宏伟  

通联:张心阔  

电话:0531-81760049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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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5月31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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